利用社運

最近有一個在中大校外進修課程出任導師的攝影記者出版相集，他叫做朱迅。相集的賣點是請來當年有名的作家阿濃為每張相片撰文。原來這位朱迅，就是阿濃的兒子。

阿濃的書是我小學至初中的主要讀物，點心一二三集和青果一二集那些年我都反覆看了幾遍。點心一二集還有牛仔作者王司馬的插畫。2003年我寫完以牛仔為題的畢業論文，我透過出版社發電郵請阿濃不如在王司馬去世二十年為他寫傳記，也不知道最終阿濃有沒有收到我那封電郵。

阿濃接受新一期壹週刊，對於四十出頭的兒子以記者也是老師的身分投入社運，他在記者面前如是向兒子說：「參與社運抗爭，一是為興趣、為發洩，是虛榮心作祟；另一種是為理想，講求犧牲，犧牲個人利益去換取公義。你究竟是哪一種，我覺得你沒有看清大勢。政治人居心叵測，我怕你徒有熱情被人利用。」

換作是其他人，我應該會極盡我刻薄諷刺之能事來反唇相譏，但那個是阿濃呀，久違的包容體諒也就投射到他身上。畢竟他當年幾十年老師，而且是訓導老師，畢生都是教青少年守規矩，實不能強求這樣一個老人能理解社運青年的心態，而且他那輩人對文革的體會，「政治人居心叵測」在那個年代可是一句合理的評價。

可是阿濃呀，如果香港的「政治人」能夠像老毛一樣「居心叵測」，能利用社運青年的熱情，民主派早就可以奪權上台了。那班人還遠遠未達你所戒懼的「政治人」那種水平呢，或許他們有想過如何利用人，但卻沒有利用人的能力。反倒是社運青年不斷以親身的參與，利用那班哎呀政治人換取公義，反高鐵運動迫使他們在議會拉布就是例子。

至於參與社會是虛榮心作祟還是自覺的犧牲，我認為那是二而一的心情，我倒不介意那人本來的動機是博出位，但最後能爭取到公義的結果。何況靠搞社運來出名，在youtube講膠野博點擊率讚現金bonus不是更直接嗎。